《宇智波佐助×漩涡鸣人校园(全一篇)》

那是我还不识人生之味的年代,我情窦还不开,你的衬衣如雪,心里像有一些话,我们先不讲
​​(一)
“群体的认知,相对于真相,永远存在滞后性。”
这是宇智波佐助十六岁的时候写在笔记中的话。
是他多年来对人生的总结思考之一。
举个例子,比如漩涡鸣人对他说“爱”这件事,就可以充分展现这个结论。
佐助的小学同学(当年的)漩涡鸣人,在小学毕业前,隔着整个操场,对着他大喊:“宇智波佐助,我超——爱你!!”
这呼喊声回荡在操场上、人群中、教学楼里,最后回荡在群众们的揶揄笑谈之间。
“号外号外!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是一对!”十二岁的犬冢牙在小学走廊欢快地穿行,奔走相告。
“对吧!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是那个!像电视里那种,对吧!”十三岁的秋道丁次举起左右手两个大拇指,做出相对“点头”的手势,和中一的同学开心地八卦。
“哎呀,你们今天穿情侣装啦!”十四岁的水月从中二年级的教室里冒出脑袋,冲着楼下经过的佐鸣二人怪叫道。
“哦!老婆给老公递水喽!!”十五岁的油女志乃带领着木叶中学的同学们坐在足球场外,对中场休息的佐助和鸣人起哄道。
“佐助,爱你哦!!”与此同时,春野樱双手合拢在嘴边,对着空中怪叫,声音却是模仿着鸣人元气而略微沙哑的声线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观众台的哄笑声此起彼伏。
“什么嘛,这些人!”鸣人嘟囔着,但递给佐助的水并没有收回去。
“谢了。”佐助接过来,盖子一拧,仰头便灌水。
这时候,他们的教练开始调整下半场的战术。因为上半场开始半小时后鸣人被对方球员铲伤了腿,后面无法再继续上场,所以教练准备更换原来的布阵。
等教练的新安排交代完毕,离下半场开场就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了,球员们都抓紧时间休整。
无聊的鸣人,跛着脚对场外的丁次和春野樱做鬼脸。
“去医务室了,吊车尾的。”佐助用脚尖轻踢鸣人的脚踝。
“哎呀,完全不需要的说!别小看我啊,我可是非常耐操的!”
“乱说!”
“诶不对——是非常扛打的!”
哨音响起,双方球员重新上场。
对方的队长一边往场上走,一边对着佐助和鸣人嚣张地竖了个中指。
鸣人火冒三丈,在佐助身后喊:“佐助,干他!”
“干你——”场外有人大喊,接着一片哈哈大笑。
鸣人这次连头也不回,伸手向背后,对李洛克的方向比了个中指。
下半场一开始,两方球队就进入胶着状态。换下了鸣人这个得力前锋,佐助一人便集中了对方三人的严密防守,他连禁区都无法突破。
鸣人在场下急得单腿蹦着哇哇大叫,比自己的教练还激动。
终场前三分钟,鸣人这边的守门员一个判断失误,被对方进了一球。1:1平。
“哎呀!完蛋啦!!”木叶中学的观众都拍着大腿痛惜。
只听佐助一边往回跑向中场一边对自己的守门员高声喝道:“快发球!”
守门员一脚球踢到近中场,正好被佐助停住。他立刻带球进攻,对方两个后卫也同时缠上来阻挠。
全球场都紧张地安静下来。甚至有人偷偷想:“能诱使对方犯规吗?”
突然,鸣人一声断喝横劈晴空:“让他们犯规!”
“你是笨蛋吗!!”似乎是鹿丸的愤怒之声——真是少见啊。
“嘟——”哨声响,对方球员在禁区把佐助推倒,点球。
……
等待佐助罚点球的人们异常紧张,他们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。
只有两个人非常淡定。
一个是即将要罚球的佐助。
一个是场外的鸣人,刚才还在大喊大叫的鸣人。
鸣人老神在在的抱着肩膀,故意流里流气地撇着嘴,慢慢地对着对方的队长比了个拇指冲下。
对方队长对鸣人一瞪眼——
球进了!!!
哨声响,比赛结束。
“万岁!!!赢啦!!!”木叶的同学们欢呼沸腾。
木叶的球员和教练都向佐助狂奔而去,热烈地拥抱他。
鸣人拎起一个大喇叭,用一条半腿,狂蹦得慢了一步。
佐助分开人群,紧跑了几步来到鸣人面前。
鸣人大笑着微蹲下来抱住佐助,打算把佐助举起——嗯……腿脚不太中用。
下一刻,佐助就把鸣人举了起来。
球员们围住佐助和鸣人大笑着,欢呼着。
就听场外有人用高音喇叭,带着哭腔喊但仍旧不忘模仿鸣人,大喊道:“佐助!爱你哦!!”
鸣人大笑着举起喇叭,对着山中井野的方向朗声道:“才不是这样说的呐!应该是:佐——助——我——超——爱——你——的——说——”
紧接着是球队的庆功会。庆功会从饭店开到烧烤摊再开到卡拉ok。
任何一个随机形成的群体中都会有一位以上的麦霸,酒鬼及赌徒。
这是佐助人生总结之二。
此刻,球队的三位麦霸轮番上场,唱得情意绵绵,撕心裂肺,羞羞答答,愤世嫉俗。
而左侧的同学们在斗菠萝啤(菠萝啤算菠萝,不算酒——鸣人语)。
右侧的同学们在斗筛子弹脑瓜崩。
鸣人从菠萝啤战场中胜利归来,一把抱住稳坐沙发中间的佐助,掏出手机给他看同学发过来的球赛录像。
“佐助,你看你多帅!”鸣人搂着佐助的肩膀,骄傲地说道。
佐助笑了笑。
鸣人似乎不太满意佐助的反应,他使劲摇晃着佐助,把佐助摇得东倒西歪。他带着菠萝啤的嗨意,大声道:“喂!你说啊,你是不是超级帅!”
别人都大笑起来,但并没有人过去跟佐助胡闹。
除了在球场上庆祝,别人其实并不太敢跟佐助过分熟络,比如勾肩搭背,因为球场外的佐助并不是个热情的人,有时甚至无情而狂傲。
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喜欢哄笑佐助和鸣人的原因。除了半真半假地认为两人是否是一对之外,更多的是对鸣人这种过分热情黏人的不理解,特别是对佐助默许了鸣人这种过分黏糊烦人行为的不理解。
但佐助理解。
他理解鸣人为什么喜欢黏着他,喜欢搂抱他,喜欢追在他后面,喜欢对他喊着爱啊爱。
因为鸣人渴望温暖的拥抱,渴望亲近的关系,渴望家庭的爱。
因为鸣人是孤儿。
当佐助七岁的时候,就已经充分理解了这一点。
那一天是周末,小学放假。佐助的父母带他逛了一天动物园,晚上的时候去吃拉面。
佐助其实不热衷拉面,但他看见母亲幸福的模样以及父亲眼角眉梢泄露的笑容,决定配合一下。
毕竟,哥哥去国外上学之后,父母就进入半空巢老人的失落感中,他作为小儿子,有义务承担起慰藉父母的重担。
这时,母亲“哎”了一声。
佐助也发现了那个在门口偷看的人。
那个学校里出名的捣蛋大王。
“这孩子好像是你的……”母亲犹疑着说,同时站起来。
捣蛋大王一惊,扭头跑了。
“同学吧……”母亲诧异地说完后面的话。
“是的!”佐助跳下凳子,“他叫鸣人!”话音未落他就已经追了出去。
“佐助,你去哪里?!”
佐助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出去,但他是会在行动中做思考的人,并不会因为疑问而减缓脚步。
他看见鸣人的身影很快转进旁边的巷子里,他也迅速跟上。
这一片的街道狭窄而杂乱,如同迷宫一样。佐助刚转进小巷的时候还能听见母亲的呼声,但很快就听不见了。
佐助听着前面奔跑的脚步声,心念一转,立刻放慢脚步,让自己的脚步声轻不可闻。
前面的脚步声果然也很快停止了。
佐助根据声音的方向,慢慢靠近。
他转过西面的街角,看见他的同学,捣蛋大王漩涡鸣人,正坐在台阶上喘气,一边喘一边抹眼泪。
佐助走过去。
鸣人很快听见了佐助的脚步声。他吃惊地跳起来,然后意识到自己稀里哗啦的哭相已经无法隐藏。
于是他使出他最后的武器,抡起拳头,大吼:“你看什么!我揍你哦!”
吼完他又感到非常惭愧,使劲抹了一把脸,扭头又跑掉了。
这次佐助没有再去追。他转身向回走,发挥他极佳的方向感,向拉面店的方向走。
突然,一阵急雨落下。
佐助一边在迷宫般的小巷中奔跑,一边想“那个超级大白痴知不知道躲雨啊。”
等他终于飞跑回拉面店,却发现父母已经不在店里了。
原来的位置上坐的是另一家人。
一对父母顾不上自己,而是急着给自己的孩子擦掉身上的水珠。
佐助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家人。
他正站在鸣人刚才站的位置。
那一瞬间,他立刻领悟到了鸣人在看什么。他理解了他为什么会哭。
这很奇异。
佐助并不是因为湿透的、走丢的自己难过,而是为刚才站在这里的鸣人难过。
“佐助!你跑到哪里去了?!”
佐助的父母焦急地冲进店里,一看见他的样子,再也顾不得责备他,立刻把他抱进怀里,用手帕和纸巾擦拭他。
而佐助在父母的怀里,想的仍旧是鸣人的眼泪,继而想到鸣人在学校的恶作剧和故意出丑的样子。
而自从这天之后,鸣人便开始在学校里与佐助作对。
佐助本是一个狂傲冷峻,少年老成的人。
三岁看大,七岁看老。
佐助的性格由幼儿时期:对内崇拜哥哥,急于父亲认同;对外天之骄子,不屑与凡人为伍,成长到七岁时变为对内对外均稳健自信:所有人终将被我打败。
对小儿子这种既狂傲冷峻又少年老成的个性,宇智波富岳表面仍旧不苟言笑、严谨谦逊,但内心却已无比自豪地认定:我儿将来必成大器!
因此,一年级小学生宇智波佐助,对于那些嫉妒、不服、找茬、说坏话等等针对自己的行为,从来都是:略过,不浪费时间。
但当鸣人挑衅他的时候,他就会想起那天躲在门口的鸣人,默默擦泪的鸣人。
于是,他便转过身,面对着鸣人,认真地迎战。
自此之后,他们俩几乎每天一小吵,每周一大战。战完就互相搭着肩膀一起去吃拉面,或者木鱼饭团。
小学六年时间,鸣人对佐助的黏着度越来越高。佐助完全不介意,他喜欢看鸣人发自内心快乐起来的时刻。而黏着自己,正是鸣人最快乐的时刻。
终于在六年级毕业之前,在佐助向学校证明:鸣人可以成为和自己一样优秀的足球前锋的时候,小学生鸣人的感情达到了一个顶峰。
鸣人站在操场,用他的心脏和肺叶呼喊出:“宇智波佐助,我超——爱你!!”
佐助想:那是当然的吧。
但群众的认知却非常滞后。他们认真或者不认真地坚持:鸣人要和佐助谈恋爱,像电视里那种。
怀着对群众智力的遗憾,佐助走过了小学、中学。
可以预见,他还将这样走过高中,大学,以及更远的人生。
坐在卡拉ok里的佐助这样想道。
而旁边的鸣人则开始给他复习半决赛时候两人的风采。
中学的足球比赛是一个讯号——中学生涯即将结束的讯号。
从足球赛开始,篮球赛、棒球赛、网球赛、围棋赛、空手道比赛、田径赛、剑道比赛……这些会一场接一场开始,再一场接一场结束。
等到全部结束,他们就毕业了。
出于兴趣和对朋友的支持,佐鸣两人想方设法从足球训练营请假半天出来,去看了篮球赛决赛。
这场比赛对木叶中学来说异常艰难。
当体力透支的小李压哨投出制胜一球而躺在地板上时,志乃、牙、水月、井野、小樱、香燐等人跳起来,流着泪嘶声力竭地高喊:“小李!我爱你!!”
佐助转头看了看鸣人,鸣人也在流泪。
他们的中学时代结束了。
在这之后,他们两人和小李等人在球场外匆匆聊了几句就赶回训练营集训,一直到五天后的休假。
鸣人要回孤儿院去看照顾他长大的院长和老师们,佐助也回了家。
佐助回到家发现,父母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高兴地围着他问来问去。
家里突然生出一种他陌生的、可畏的沉默。
他进家门不久,他哥哥,宇智波鼬也从大学回来了。
“大学这个时候也放假吗?”佐助问。
鼬只是点点他的额头,淡淡一笑。
晚餐也是在沉闷压抑的氛围中度过的。期间只有父母、哥哥,各自问了他一遍同样的问题:在学校怎么样,并且他们都没有听见他的回答。
晚餐结束后,父亲让佐助上楼去。
佐助走上二楼,将自己的房门打开,又合上。然后轻轻走到楼梯口。
父亲和鼬开始低声对话,后来声音越来越高。
只听鼬气愤地说:“我不同意让佐助去国外踢球!”
父亲说:“国内的水平根本配不上他。我的儿子要在最好的环境里踢球。”
“就像您对我这样吗?中学就把我送到国外踢联赛。”鼬说到此处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父亲沉默了很久,缓缓说道:“我并没想到你会落下重伤。我……我很难过……”
鼬咳嗽了一会儿,说道:“您只是为我结束的足球生涯难过吧——我会给青年协会写信,让他们给您施压,让您改变主意。”
“你说什么?!你居然去找协会对付你的父亲?!”
“他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国家效力!”
“让一群蹩脚球员拖他的后腿?我绝不允许!”
两人正在争吵着,忽然看见佐助从二楼走下来,还拎着一个大背包。
争吵的父子俩突然闭上嘴巴盯着佐助看。
“你……要出去?”父亲问。
佐助站在两人面前,看了看他们,开口道:“如果我说,我不想踢球了呢。”
“不行!”那父子俩异口同声喝道。
佐助笑了:“知道吗?你们刚才还在为如何操控我的人生吵得不可开交,可是现在,你们又是同盟了。”
人生总结之三,佐助想。
他拎起背包走到了玄关穿上鞋。
他母亲最先反应过来,越过目瞪口呆的父子俩,跑过来一把拉住佐助。
“你要去哪啊佐助!”她慌张起来。
那父子俩也紧几步走了过来。
佐助开口刚要说话,看了看母亲焦急的脸,便叹了口气,柔声道:“你怎么了,妈妈?我是要回训练营啊。”
“可是,”母亲嗫嚅道,“这不是你拿回来的包啊,而且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大的包?”
“嗯,在训练营每天都出汗,需要多带些衣服。”他安抚地把母亲的手拿下来。然后对三人鞠了一躬:“我出门了。”
佐助推开房门,迈步走进灯光闪烁的街道。
佐助并没有回训练营。
他漫无目的地走着,结果不知不觉来到铁道边。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掏出手机给鸣人发了一条消息:“踢球快乐吗?”
发出消息的十几秒后,鸣人就打来了电话。
“你在哪?!”鸣人在电话那边大吼。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,吊车尾的。”佐助平静地说。
“你出什么事了?——算了先不管这些,你告诉我你在哪?!”
佐助开口说话。
这时,一列火车呼啸而来。
“什么?你说什么?!”鸣人吼道。
佐助静静等待火车开走,然后说:“如果踢球快乐,就不要放弃了。”
“不对,你刚才说的不是这个——算了,你不要挂断!”鸣人在电话里喊。他那边穿来乒乒乓乓的穿鞋声,关门声,下楼声。
佐助挂断了电话。
他沿着铁道的方向走着。
一边走一边回想他的父母,他的哥哥。又回想这些年经受的训练,原来这些科目是这么辛苦,那他当时为什么不感觉苦呢?
因为——
“佐助!!!”
一声拼尽全力的呼喊,把佐助的思维拉了回来。
他意外,又不太意外地回头,看见鸣人举着手电筒向他狂奔而来。
他觉得鸣人仿佛豁出命地在向他奔跑。
他突然也想要豁出命奔过去抱住他。
但他最后没有这么做。
他只是看着鸣人跑到他面前急停,并因此又咳又喘。
他看了看时间,距离两人通话已经过了四个小时。
“你就这样沿着铁道来来回回地找我吗?”
“别说得我像白痴一样……”鸣人不停地喘气,“我是有规划的……”
“你能有什么规划啊,吊车尾。”
佐助等着鸣人喘匀了气直起身。
“你在学中二少年离家出走吗?”鸣人打算活跃一下气氛,便哈哈笑了两声。
“不是离家出走。”
鸣人松了口气,但瞄到佐助的大背包又狐疑起来:“那你这是在干什么呀?!”
“是出走。”
鸣人呆立了一会儿,慢慢道:“那……那为什么不来找我……”
“我说了是出走,就是要断绝和所有人的联系。同学也好,朋友也好,家人也好……你也好……”
这时,一列火车又沿旁边的铁轨开过。
佐助看见灯光中的鸣人咬着牙,眼睛红红的。
他听见鸣人愤怒的声音:“你这混蛋,把别人拼命想得到的东西,就这么随意丢掉,你这混蛋!”
紧接着,他的脸上就挨了一拳。
他立刻就回了一拳。
两人扭打在一起。
手电筒跌落在一边。
他们终于打累了,仰躺在地上都不愿意动弹。
“喂,你清醒了没有,混蛋佐助!”
“是你清醒了没有。鸣人,不要再幼稚了。”
鸣人费力地扭头看着佐助,佐助也在望着他。
列车再次呼啸而来,两人的脸忽明忽暗。
鸣人忽然觉得,佐助漆黑幽深的眼神把他割伤了。
佐助忽然觉得,鸣人海水一样的眼睛让他难以忍受,他想要用手掌遮住它。
列车飞驰而去。周围又陷入黑暗。
在黑暗里,他们不用再因对方的眼睛受伤。
过了很久,鸣人听见佐助低声说:“没有了我,你就不会踢球了吗?你是这样的人吗?鸣人?”
又过了很久,佐助听到鸣人带着鼻音的声音:“你先跟我回去,不管怎样,你要来参加毕业晚会。”
毕业晚会在毕业典礼前一天。这是传统。
分散活动,各自为政。这也是传统。
佐助和鸣人站在楼顶。他们一低头就可以看见班里同学在草坪上围坐的那个圈。
此时,鹿丸起了个头,同学们开始合唱。
这是今晚的第二十首歌。
“你今后打算去哪里呢佐助?”
“不知道。”佐助实话实说。
“你会给我写信吗?”
“现在还有人写信吗?效率太低,太不实用了。”
“可我会给你写信的说。写信的话,我们就不会吵架了吧。”
“……你讨厌跟我吵架?”
“……你讨厌吗?”
楼下有人开始哭泣。
“佐助,”鸣人望着夜空说,“你那时愿意和我做朋友,是因为同情我吗?”
“……你呢?”佐助也看向夜空,“你追逐我,是为了击败我吗?”
“我才不是的说!”
“我也不是。”
嘭——
有人似乎又打开了一罐菠萝啤。
“你会联系我的吧,佐助?”
“你又在问这个问题了。”
“因为是你让我不再孤独了。”
佐助转头看向鸣人。
“所以,我也不允许你把自己陷入孤独。”鸣人继续说,“你如果不联系我,我就报警、登报、找私家侦探找你!”
“这样的时代,会这么执着的,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吊车尾了。”佐助望着他,缓缓说道。
鸣人也转过头望着佐助,他刚想说话,下面突然放声高呼,打断了他。
鸣人探身一看,高呼的人居然是宁次。
宁次猛灌了一口菠萝啤,对着空中大喊:“小李,我爱你!天天,我爱你!凯老师,我爱你!我爱你们!!”
小李腾身站起来,抽着鼻子喊:“我也爱你,宁次!天天,凯老师,我爱你们!还有鹿丸小樱……”还没数完,他就捂住脸哇哇大哭。
这一下,草坪上的同学都跳了起来,对着人,对着天,对着地,对着教学楼,对着篮球框纷纷呼喊:“我爱你——我爱你们——”
“鹿丸不会升我们这的高中了,因为他家要搬到别的地方。小李会去北方读艺术学校,他一直喜欢雕刻的说。水月会跟着父母出国吧。宁次不会继续升学了,他父亲似乎病得很重,需要他尽快接手公司……”鸣人看着楼下,喃喃说道,“好像只有我是一成不变的说。”
他抓了抓金色的头发,突然笑起来:“不过也好嘛,这样你就知道我在哪里。只要你知道我在哪里……只要你想回来……”
佐助长久地注视着鸣人,沉默不语。
而楼下的同学们还在疯狂地呼喊爱。
“我爱你重吾!我爱你哇香燐,呜呜呜!”水月满脸是鼻涕眼泪。
“滚啊你,呜呜,我也爱你,但是滚啊你,呜呜——”香燐的脸也好不了多少。
水月无意中一抬头,看见了顶楼的佐鸣两人。挥臂高呼:“鸣人——佐助——”
鸣人也向他挥手。
“我爱你呀——鸣人——我爱你啊——佐助——爱你们——”水月拢着手呼喊。
“我知道你为什么爱佐助啦——”水月继续喊。
鸣人把手放下。
“因为我也爱重吾——爱香燐——爱小李——爱……”水月开始不停地报名字。
报了一会儿,水月停下来,歪着脑袋往楼上看,突然喊道:“鸣人!你为什么不说爱佐助?!难道你们不爱了吗?!呜呜呜——”
“怎么了,怎么了?!”同学们纷纷聚拢过来,“弄清”了大概,他们也痛哭起来。
“鸣人——呜呜——你教会了我们友爱——但现在你又不爱佐助了吗——呜呜呜——”
鸣人表情古怪地看了一会儿楼下的同学们,准确地说是无理取闹的酒鬼们。
慢慢地,他把头转过来,干笑了两声,对佐助说:“至少,他们终于懂了,不会再烦我们了。”
佐助看看楼下,然后转过头,看着鸣人的眼睛不说话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过了很久,他才说:“我觉得他们还是不懂。”
鸣人望着面前的佐助。
佐助的衣着很简单。校服白衬衫整齐地扎进校服裤子里。在夜风里,在月色下,他的身姿修长挺拔,目光深邃复杂。
突然,鸣人翻手跃上楼顶防护墙,高空的气流猎猎扯着他散漫的,未扎进去的衬衫衣角。
下面的人都看到鸣人站在了楼顶边上。
牙伸出双臂苦苦“哀求”:“三思啊鸣人——”
大家哈哈大笑。
鸣人张开双臂,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夜空高喊:“佐助!!!我爱你!!!你听到了吗!!!”
“呜——他们没有变——他还是爱他——呜——我也爱你们——爱你——”楼下感到欣慰,互相抱头痛哭。
鸣人呼喊完,安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。然后,他感觉佐助来到了他的身边。
佐助也站到了防护墙上,楼顶的边沿。
鸣人的嘴巴张开了几次,都没能说出话。
佐助突然靠近他,搂住他,嘴唇贴上他的耳朵。
鸣人无法控制地一阵战栗。
接着,他听到佐助轻声说:
“这次,不要再来追我了。”
佐助说完,放开鸣人,飞身跳回楼顶,走进楼梯口,接着在黑暗中消失。
鸣人把头仰起来,对着孤独的月亮,不想让眼泪流出来。
(二)
“佐助,收到你的明信片了。朝里真美啊,可惜明信片里不是雪。如果你还没有离开那里可以看到我这封信的话,就帮我拍一张雪景吧。高中年龄组的集训比我们那时候强度大很多,不过对我来说刚刚好嘛,哈哈哈,你可不要眼馋哦。”
“佐助,你的照相技术太差了。枫叶完全没有对上焦。我把我的作品洗出来寄给你,学学我的说。”
“佐助,你在寺庙里许愿了吗?”
“佐助,生日快乐。”
“佐助,不知道你在的地方能不能收到市级电视台,高中联赛,下周一,我的八分一决赛。”
“佐助,生日快乐。”
“佐助,收到你的唱片样本了,听起来你很快乐,坚持下去吧。交到朋友了吗?不要那么酷。”
“佐助,也许这封回信赶不及在你离开之前送到了。我也不想这么久才回,不过右手实在握不住笔了。”
“佐助,这次是磁带小样吗。可是好短,没有歌词的纯旋律吗?有名字吗?右手已经没事了,不用再寄药。”
“佐助,生日快乐。”
“佐助,街头唱歌看起来很有趣。不过你赚的钱够吃木鱼饭团吗?超好听的说,如果是我的话,一定会扔10000元!”
“佐助,高中为什么这么快就结束了!你猜猜看我昨天看到了什么?有人拍到你酒吧唱歌的视频,你现在可是有100粉丝的名人啦!”
“佐助,明信片里这个橱窗摆的是不是青蛙?!和我的钱包是同款诶!”
“佐助,生日快乐。”
“佐助,你那里能收到世青赛转播吗?”
“佐助,这是接着上次小样的第二段旋律吗?为什么没有名字?!”
“佐助,不要尝试你照片里的这家店!他的木鱼饭团据说非常难吃的说!!”
“佐助,我终于在一个小店找到你的唱片啦!”
“佐助,你能看到世界杯吗?”
“佐助,生日快乐。”
“佐助,我已经修好电视了!一定要看到你参加的节目!”
“佐助,这下你真的变成名人了!”
“佐助,你还是回街头唱歌了吗?发段自拍给我看。”
“佐助,还是自由地唱歌适合你。但你的钱够买木鱼饭团吗?另外,为什么这条街没有拉面店?超没品味的说!”
“佐助,我决定去念大学,体育专业!”
“佐助,生日快乐。”
“佐助,大海好蓝啊,你的拍照技术进步了,看来是我教的好!”
“佐助,已经是第三段旋律了,它还没有名字,太可怜了的说!!”
“佐助,我决定去当教练!你猜猜在哪里?”
“啊啊啊,混蛋佐助!是木叶中学啦,木叶中学!!真是讨厌,你明明心里知道,还非要我说出来不可,可恶的家伙!!”
“佐助,我把你的唱片用校广播放出来了。在这之后,据说有三十七位同学申报了吉他兴趣组。真高兴啊!我知道的,无论做什么,你都能鼓励到别人,就像你当年鼓励着我一样。我经常在学校里面闲逛,还有隔壁的木叶小学。你知道吗?小学时我们打坏的鞍马居然还在。中学的球场种植了新草,好想召集当年的同学踢一场,不过想到你不在,又提不起劲了。”
“佐助,第四段旋律收到。帮它想想名字吧。”
“佐助,生日快乐。”
“佐助,今天仍旧播放你的唱片。球队的小朋友都很厉害,不能小看他们。不过不可能有人比得上当年的你。还有现在的你。”
“佐助,教学楼要翻新了。我上去那个楼顶呆了一会儿。其实也没什么好呆的。”
“佐助,你还回来吗?”
“佐助,第五段旋律收到,还是不要给它取名字了。让它一片空白吧。”
“为什么这次的明信片是木叶博物馆?!佐助!”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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